史记战国时代的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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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王七年,〔3〕崩,子定王介立。〔4〕

〔1〕《左传》哀公十九年:“冬,叔青如京师,敬王崩故也。”鲁哀公十九年当周敬王四十四年。

〔2〕“元王仁”,周敬王子,公元前至公元前年在位。《集解》、《索隐》引《世本》作“元王赤”。

〔3〕按,《史记》所记敬王即位之年和元王卒年是明确的,因此敬王、元王在位年数合计应为五十一年。

〔4〕“定王介”,周元王子,公元前至公元前年在位。

《汉书·古今人表》作“贞定王”,《世本》(《集解》引)作“贞王”,且将元王、贞王世次年数互易。《集解》引皇甫谧说谓贞定王又名应。

按,贞王、定王均是贞定王的省称。贞定王是二字谥。

定王十六年,三晋灭智伯,〔1〕分有其地。

〔1〕“三晋”,赵、魏、韩。“智伯”,智襄子,即荀瑶。

二十八年,定王崩,长子去疾立,是为哀王。〔1〕哀王立三月,弟叔袭杀哀王而自立,〔2〕是为思王。〔3〕思王立五月,少弟嵬攻杀思王而自立,是为考王。〔4〕此三王皆定王之子。

〔1〕“哀王”,周定王子,公元前年在位,立仅三月。

〔2〕“弟叔袭”,此句一般多以“袭”字连下“杀”字为读,然《汉书·古今人表》作“思王叔袭”,以“叔袭”为名。按“叔”字似应为排行字,非名,今从《古今人表》。

〔3〕“思王”,周定王子,公元前年在位,立仅五月。

〔4〕“考王”,周定王子,公元前至公元前年在位。《汉书·古今人表》作“考哲王嵬”,亦用二字谥,考王是省称。

考王十五年,崩,子威烈王午立。〔1〕

〔1〕“威烈王午”,周考王子,公元前至公元前年在位。

考王封其弟于河南,〔1〕是为桓公,〔2〕以续周公之官职。桓公卒,子威公代立。〔3〕威公卒,子惠公代立,〔4〕乃封其少子于巩以奉王,〔5〕号东周惠公。〔6〕

〔1〕“河南”,自敬王迁都成周之后,王城称西周,成周称东周。汉于王城置县称河南,于成周置县称洛阳。这里河南是指西周。

〔2〕“桓公”,西周桓公,名揭。

〔3〕“威公”。

〔4〕“惠公”,西周惠公。

〔5〕“巩”,周邑,在今河南巩县西南,当成周以东。

〔6〕“东周惠公”,名班,《汉书·古今人表》注为“威公子”,非是。《韩非子·内储说下》:“公子朝,周太子也,弟公子根甚有宠于君。君死,遂以东周叛,分为两国。”同书《难三》亦载其事,但“公子朝”作“公子宰”。梁玉绳《史记志疑》以公子朝为西周惠公太子,公子根为西周惠公少子。后者即东周惠公班。东周惠公之封,据《括地志》、《述征记》在周显王二年,即《赵世家》所说“(赵成侯)八年,与韩分周以为两”,这里因述西周桓公之封而连类及之,本应述在下文。其说可从。

威烈王二十三年,九鼎震。〔1〕命韩、魏、赵为诸侯。〔2〕

〔1〕“九鼎震”,周灭商后把九鼎安放在郏、辱阝即王城内,九鼎所在也就是王城所在。这里是说王城地震。

〔2〕“命韩、魏、赵为诸侯”,在此之前,三家分晋已成事实。此年是周天子正式承认三晋为诸侯,分别立为国家。

二十四年,崩,子安王骄立。〔1〕是岁盗杀楚声王。〔2〕

〔1〕“安王骄”,周威烈王子,公元前至公元前年在位。

〔2〕“楚声王”,楚简王子,公元前至公元前年在位。

安王立二十六年,崩,子烈王喜立。〔1〕烈王二年,周太史儋见秦献公曰:“始周与秦国合而别,别五百载复合,合十七岁而霸王者出焉。”

〔1〕“烈王喜”,周安王子,公元前至公元前年在位。《汉书·古今人表》作“夷烈王喜”,亦用二字谥,烈王是省称。

〔2〕“周太史儋”,见《秦本纪》、《老子韩非列传》,事迹不详,《老子韩非列传》引或说谓“儋即老子”。“秦献公”,秦灵公子,公元前至公元前年在位。

七年,〔1〕烈王崩,弟扁立,是为显王。〔2〕显王五年,贺秦献公,献公称伯。〔3〕九年,致文武胙于秦孝公。〔4〕二十五年,秦会诸侯于周。〔5〕二十六年,周致伯于秦孝公。三十三年,贺秦惠王。〔6〕三十五年,致文武胙于秦惠王。四十四年,秦惠王称王。其后诸侯皆为王。〔7〕

〔1〕据《六国年表》,改“七年”。

〔2〕“显王”,周烈王弟,公元前至公元前年在位。《汉书·古今人表》作“显圣王”,注为夷烈王子,用二字为谥。

〔3〕“称伯”,称霸。

〔4〕“致”,赐送。“文武胙”,祭祀周文、武二王的祭肉。“秦孝公”,秦献公子,公元前至公元前年在位。

〔5〕“秦会诸侯于周”,本书《秦本纪》说“(秦孝公)二十年,诸侯毕贺。秦使公子少官率师会诸侯逢泽,朝天子”,《六国年表》也说“诸侯毕贺。会诸侯于泽。朝天子”(“泽”,《集解》引徐广说谓“《纪年》作‘逢泽’”),在后二年。研究者多以二者为一事,即逢泽之会诸侯朝天子事,并以该会在此年,而盟主非秦孝公而为魏惠王,有待研究。

〔6〕“秦惠王”,秦孝公子,公元前至公元前年在位。初不称王,即位十三年始称王。

〔7〕“其后诸侯皆为王”,按战国中期以来,各国相继称王。楚称王早在春秋早期,是例外;魏、齐、韩称王在秦以前;燕、赵、中山、宋称王在秦以后。

四十八年,显王崩,子慎靓王定立。〔1〕慎靓王立六年,崩,子赧王延立。〔2〕王赧时东西周分治。〔3〕王赧徙都西周。〔4〕

〔1〕“慎靓王定”,周显王子,公元前至公元前年在位。“靓”,通“静”。

〔2〕“赧王延”,周慎靓王子,公元前至公元前年在位,是最后一代周王。

下文作“王赧”,似“赧”字是名而非谥。《索隐》引皇甫谧说“延”作“诞”,并以《谥法》无“赧”字而以“赧”字非谥。

按,灭国之君往往都无谥,“赧”与“延”音近,疑王赧即王延,作“赧王”非。

〔3〕“王赧时东西周分治”,东西周分治在显王二年,非此时。

〔4〕“王赧徙都西周”,敬王以后,周王居成周。周显王二年东西周分治后,西周君居王城,东周君居巩奉王,成周与巩并称东周。此时则王弃东周而投靠西周,迁居王城。

西周武公之共太子死,〔1〕有五庶子,毋適立。〔2〕司马翦谓楚王曰:〔3〕“不如以地资公子咎,〔4〕为请太子。”〔5〕左成曰:〔6〕“不可。周不听,是公之知困而交疏于周也。〔7〕不如请周君孰欲立,〔8〕以微告翦,〔9〕翦请令楚资之以地。”果立公子咎为太子。〔10〕

〔1〕“西周武公”,《集解》引徐广说谓即惠公长子,而惠公有二:一为西周惠公,一为东周惠公。《索隐》云《战国策》作“东周武公”。《汉书·古今人表》从《史记》作“西周武公”。

按,今本《战国策·东周策》之《周共太子死》章只作“周共太子死”,没有提到武公,但隶于《东周策》。

〔2〕“毋適立”,《周共太子死》章作“而无适立也”。“毋”通“无”,“適”同“嫡”。

〔3〕“司马翦”,楚之司马,名翦。鲍彪疑即昭翦。

〔4〕“资”,资助。“公子咎”,当即五庶子之一。

〔5〕“为请太子”,此上二句《周共太子死》章作“何不封公子咎而为之请太子”。此章与《西周策》的《谓齐王》章酷似,其首句作“谓齐王曰:‘王何不以地齐周最以为太子也?’”“齐”字通“资”,《史记》似与《谓齐王》章更为接近。

〔6〕“左成”,楚臣。

〔7〕“知困”,犹言计穷。“知”通“智”。

〔8〕“不如请周君孰欲立”,不如问周君欲立谁为太子。

〔9〕“微”,暗中。

〔10〕“果立公子咎为太子”,以上是据《东周策》的《周共太子死》章,但该章左成之言下未言公子咎立为太子,而云“公若欲为太子,因令人谓相国御展子、廧夫空曰:‘王类欲令若为之。此健士也,居中不便于相国。’相国令之为太子”。

金正炜《战国策补释》指出“公若”、“若”皆立为太子者之名是正确的。今按“公若”应脱“子”字,“若”与“咎”字形相近,易混,“公〔子〕“若”与“公子咎”应是同一人,所以《史记》说公子咎立为太子。又《周共太子死》章与同书《西周策》的《谓齐王》章酷似,只是“楚王”作“齐王”,“司马翦”作“司马悍”,“左成”作“左尚”,“公子咎”作“周最”,乃传闻异辞。其确切年代不可考。

七年,〔1〕秦攻宜阳,〔2〕楚救之。而楚以周於秦故,〔3〕将伐之。苏代为周说楚王曰:〔4〕“何以周为秦之祸也?〔5〕言周之为秦甚于楚者,欲令周入秦也,故谓‘周秦’也。〔6〕周知其不可解,〔7〕必入于秦,此为秦取周之精者也。〔8〕为王计者,周于秦因善之,〔9〕不于秦亦言善之,〔10〕以疏之于秦。周绝于秦,必入于郢矣。”〔11〕

〔2〕“宜阳”,韩大县,在今河南宜阳县西。

〔3〕楚因为周亲近秦的缘故。

〔4〕“苏代”,苏秦之弟,东周洛阳人。“楚王”,应为楚怀王(公元前至公元前年在位)。

〔5〕“何以周为秦之祸也”,此句文字似有讹误,当是说为什么要把周亲近秦当作是对楚的威胁呢?

〔6〕“周秦”,应是当时流行的一种说法,与上周太史儋之言类似,认为秦将并周而有之。

〔7〕“解”,免于难。

〔8〕“精”,精妙。

〔9〕“于”,通“与”。

〔10〕“言”,可能是衍文。

〔11〕“郢”,楚都,在今湖北江陵西北纪南城。这里指楚。

按,以上为今本《战国策》所无。

秦借道两周之间,〔1〕将以伐韩,周恐借之畏于韩,〔2〕不借畏于秦。史厌谓周君曰:〔3〕“何不令人谓韩公叔曰:〔4〕‘秦之敢绝周而伐韩者,〔5〕信东周也。公何不与周地,发质使之楚?’〔6〕秦必疑楚不信周,是韩不伐也。又谓秦曰:‘韩强与周地,将以疑周于秦也,周不敢不受。’秦必无辞而令周不受,是受地于韩而听于秦。”〔7〕

〔1〕“借”,《战国策·东周策》的《秦假道于周以伐韩》章作“假”,义同。“两周”,西周、东周。

〔2〕“畏”,《秦假道于周以伐韩》章作“恶”,“恶”有“畏”义,本书《仲尼弟子列传》:“且王必恶越。”《索隐》:“恶犹畏恶也。”《吕氏春秋·振乱》:“凡人之所恶为无道不义者,为其罚也。”注:“恶犹畏。”这里作“畏”。

〔3〕“史厌”,《秦假道于周以伐韩》章作“史黡”。“周君”,《索隐》以为西周武公,是推测之辞,因为此时周王住在西周。但据下文似应为东周君。

〔4〕“韩公叔”,《秦假道于周以伐韩》章鲍彪注:“公叔,韩公族。”是当时韩国的相邦。

〔5〕“绝周”,《秦假道于周以伐韩》章作“绝塞”,鲍彪注:“绝,横渡。塞,障也。”“绝”是穿越之义。

〔6〕“质”,《秦假道于周以伐韩》章作“重使”。“质”谓人质。

〔7〕“是受地于韩而听于秦”,以上是据《战国策·东周策》的《秦假道于周以伐韩》章,事当王赧七年。

秦召西周君,〔1〕西周君恶往,〔2〕故令人谓韩王曰:〔3〕“秦召西周君,将以使攻王之南阳也,〔4〕王何不出兵于河南?〔5〕周君将以为辞于秦。〔6〕周君不入秦,秦必不敢踰河而攻南阳矣。”〔7〕

〔1〕“西周君”,《西周策》的《秦召周君》章作“周君”,以叙在《西周策》,知是西周君。

〔2〕“西周君恶往”,《秦召周君》章作“周君难往”。“恶”,畏难之义。

〔3〕“韩王”,《秦召周君》章作“魏王”。据钟凤年《国策勘研》考证,应以作“魏王”是。此魏王,鲍彪注以为魏安釐王,钟氏则以为魏哀(襄)王或魏昭王。

按,魏襄王在位期间为公元前至公元前年,当王赧十九年以前;魏昭王在位期间为公元前至公元前年,当王赧二十至三十八年,魏安釐王在位期间为公元前至公元前年,当王赧三十九年以后。《战国策》此章系年不明,无可考。

〔4〕“南阳”,地区名。魏、韩、楚皆有南阳。魏之南阳在今河南济源县至淇县朝歌镇一带,韩、楚之南阳在今河南西南的南阳地区。这里应指魏的南阳。魏的南阳在黄河以北。

〔5〕“河南”,指周。周在黄河以南。

〔6〕“周君将以为辞于秦”,周君将以此为理由以拒绝秦的召见。这几句的意思是说周君不欲入秦,因而告魏说秦召周君是要攻打河以北的魏地南阳,魏不如出兵河以南,使周借口受到魏的威胁而不能入秦。

〔7〕“秦必不敢踰河而攻南阳矣”,《秦召周君》章“踰”作“越”,义同。此句是说秦必不敢踰河而北,以攻魏之南阳。是时秦与两周俱在河南,而魏之南阳在河北。以上是据《战国策·西周策》的《秦召周君》章,系年不详。

东周与西周战,韩救西周。或为东周说韩王曰:“西周故天子之国,〔1〕多名器重宝。王案兵毋出,可以德东周,而西周之宝必可以尽矣。”〔2〕

〔1〕“西周故天子之国”,西周为敬王以前周王所居之地。

〔2〕“而西周之宝必可以尽矣”,以上是据《战国策·东周策》的《东周与西周战》章。

王赧谓成君。〔1〕楚围雍氏,〔2〕韩征甲与粟于东周,东周君恐,召苏代而告之。代曰:“君何患于是。臣能使韩毋征甲与粟于周,又能为君得高都。”〔3〕周君曰:“子苟能,请以国听子。”代见韩相国曰:〔4〕“楚围雍氏,期三月也,〔5〕今五月不能拔,是楚病也。今相国乃征甲与粟于周,是告楚病也。”〔6〕韩相国曰:“善。使者已行矣。”代曰:“何不与周高都?”韩相国大怒曰:“吾毋征甲与粟于周亦已多矣,何故与周高都也?”代曰:“与周高都,是周折而入于韩也,秦闻之必大怒忿周,〔7〕即不通周使,〔8〕是以弊高都得完周也。曷为不与?”相国曰:“善。”果与周高都。〔9〕

〔1〕“王赧谓成君”,《集解》徐广引《战国策》“韩兵入西周,西周令成君辩说秦求救”(今本无),谓“当是说此事而脱误也”。

〔2〕“楚围雍氏”,“雍氏”,韩邑,在今河南禹县东北。此役据本书《韩世家》应在周赧王十五年。

〔3〕“高都”,韩邑,在今山西晋城县。

〔4〕“韩相国”,“相国”即“相邦”,“邦”作“国”是避汉高祖刘邦讳。此韩相邦,据《战国策·西周策》的《雍氏之役》章即公仲。公仲是韩公族,《战国策》有公仲明、公仲侈、公仲珉,《索隐》以为是公仲侈。

〔5〕“期三月也”,《雍氏之役》章说“昭应谓楚王曰‘韩氏罢于兵,仓廪空,无以守城,吾收之以饥,不过一月’”,与此异。

〔6〕“是告楚病也”,是使楚知韩病。

〔7〕“秦闻之必大怒忿周”,此句与下句《雍氏之役》章作“秦闻之必大怒,焚周之节,不通其使”,可见“忿周”二字应属下句,“忿”是“焚”的假借字。

〔8〕“即不通周使”,据上文此句“即”字应是“节”字的通假字。连上文“忿周”,当读为“忿(焚)周即(节),不通周使”。

〔9〕“果与周高都”,以上是据《战国策·西周策》的《雍氏之役》章,事当王赧十五年。

三十四年,苏厉谓周君曰:〔1〕“秦破韩、魏,扑师武,〔2〕北取赵蔺、离石者,〔3〕皆白起也。〔4〕是善用兵,〔5〕又有天命。今又将兵出塞攻梁,〔6〕梁破则周危矣。君何不令人说白起乎?曰:‘楚有养由基者,〔7〕善射者也。去柳叶百步而射之,百发而百中之。左右观者数千人,皆曰善射。’有一夫立其旁,曰:‘善,可教射矣。’养由基怒,释弓扼剑,〔8〕曰:‘客安能教我射乎?’客曰:‘非吾能教子支左诎右也。〔9〕夫去柳叶百步而射之,百发而百中之,不以善息,少焉气衰力倦,弓拨矢鉤,〔10〕一发不中者,百发尽息。〔11〕今破韩、魏,扑师武,北取赵蔺、离石者,公之功多矣。今又将兵出塞,过两周,倍韩,〔12〕攻梁,一举不得,前功尽弃。公不如称病而无出。’”〔13〕

〔1〕“苏厉”,苏秦、苏代之弟。详见本书《苏秦列传》。“周君”,据《战国策·西周策》的《苏厉谓周君》章,知是西周君。

〔2〕“扑师武”,《苏厉谓周君》章作“杀犀武”。《集解》徐广曰:“扑,一作‘仆’。”“扑”通“仆”,是折杀之义。“师武”,即犀武,魏将。公元前年(当周赧王二十二年),秦将白起大破韩、魏联军于伊阙,虏韩将公孙喜,杀魏将犀武。

〔3〕“北取赵蔺、离石者”,《苏秦谓周君》章作“攻赵,取蔺、离石、祁者”。“蔺”,在今山西柳林县北。“离石”,在今山西离石县。“祁”,“在今山西祁县东南,皆赵邑。按白起攻取赵的蔺和祁在公元前年(当周赧王三十三年),即《六国年表》、《赵世家》所说“秦拔我两城”,而蔺与离石相近。参看顾观光《七国地理考》、钱穆《先秦诸子系年考辩》。梁玉绳《史记志疑》以为蔺、离石之拔皆在白起为将之前,甚至连《吕氏春秋·审应》所说赵惠王时蔺、离石入秦也加以否定,这是不对的,其实战国城邑屡失屡复,未必前已拔之而后即不可再拔之。

〔4〕“白起”,秦将,详见本书《白起王翦列传》。

〔5〕“是善用兵”,《苏厉谓周君》章作“是攻用兵”,“攻”通“工”,亦巧善之义。

〔6〕“梁”,魏都大梁,在今河南开封市西北。

〔7〕“养由基”,春秋中晚期楚人,善射。

〔8〕“释弓扼剑”,放下弓,握住剑柄。

〔9〕“支左诎右”,左手执弓,直臂向外支撑,右手抠弦,曲臂向内拉引,形容射姿。“诎”,周“屈”。

〔10〕“弓拨”,弓不正。“矢鉤”,矢弯曲。《荀子·正论》:“羿、蠭门者,天下之善射者也,不能以拨弓曲矢中。”

〔11〕“息”,犹弃。

〔12〕“倍韩”,《苏厉谓周君》章作“践韩”,是道经韩地之义。“倍”同“背”。

〔13〕“公不如称病而无出”,以上是据《战国策·西周策》的《苏厉谓周君》章,此章《史记》系于王赧三十四年下。

四十二年,秦破华阳约。〔1〕马犯谓周君曰:〔2〕“请令梁城周。”〔3〕乃谓梁王曰:〔4〕“周王病若死,则犯必死矣。〔5〕犯请以九鼎自入于王,王受九鼎而图犯。”〔6〕梁王曰:“善。”遂与之卒,言戍周。〔7〕因谓秦王曰:“梁非戍周也,将伐周也。王试出兵境以观之。”〔8〕秦果出兵。又谓梁王曰:“周王病甚矣,〔9〕犯请后可而复之。〔10〕今王使卒之周,诸侯皆生心,后举事且不信。不若令卒为周城,以匿事端。”〔11〕梁王曰:“善。”遂使城周。〔12〕

〔1〕“秦破华阳约”,“华阳”,韩邑,在河南新郑县北。“约”,《集解》徐广曰:“一作‘厄’。”“厄”通“阨”,疑即阨塞之阨。此年赵、魏攻韩至华阳,秦派白起、胡阳救韩,大破赵、魏于华阳。

〔2〕“马犯”,周臣。“周君”,下文作“周王”。

〔3〕“梁”,公元前年,魏迁都大梁后,魏亦称梁。

〔4〕“梁王”,应为魏安釐王(公元前至公元前年在位)。

〔5〕“则犯必死矣”,谓周王恐秦灭之,若周王忧惧而死,马犯亦必不能活。

〔6〕“图犯”,为犯打算,指出兵戍周。

〔7〕“言戍周”,以戍周为名。

〔8〕“出兵境”,出兵于境。

〔9〕“周王病甚矣”,《索隐》引《战国策》“甚”作“瘉”,含义正好相反。这里应作“瘉”,指病愈。

〔10〕“犯请后可而复之”,犯请待以后情况许可再履行诺言,报魏九鼎。

〔11〕“以匿事端”,掩盖最初戍周的目的(实际上马犯之意本非戍周而是城周)。

〔12〕“遂使城周”,据《索隐》,以上出《战国策》,今本无,《史记》系于王赧四十二年。

四十五年,周君之秦,〔1〕客谓周冣曰:〔2〕“公不若誉秦王之孝,〔3〕因以应为太后养地,〔4〕秦王必喜,〔5〕是公有秦交。交善,周君必以为公功。交恶,劝周君入秦者必有罪矣。”〔6〕秦攻周,〔7〕而周冣谓秦王曰:“为王计者不攻周。攻周,实不足以利,声畏天下。〔8〕天下以声畏秦,必东合于齐。〔9〕兵弊于周,合天下于齐,则秦不王矣。天下欲弊秦,〔10〕劝王攻周。秦与天下弊,则令不行矣。”〔11〕

〔1〕“周君”,据《战国策·西周策》的《周君之秦》章,知是西周君。

〔2〕“周冣”,周公子,当时随王入秦。下文作“周聚”,是同一人。(《说文》积聚之“聚”作“冣”,聚会之“聚”作“聚”,汉以后字书往往混“冣”为“冣”。“冣”同“最”。)

〔3〕“秦王”,应为秦昭王(公元前至公元前年)。

〔4〕“应”,邑名,本为周初所封小国,在今河南鲁山县。《周君之秦》章作“原”。原,在今河南济源县西北。二字相近。“太后”,即秦昭王母宣太后,详见本书《穰侯列传》。“养地”,供养之地。

〔5〕“秦王必喜”,《周君之秦》章作“秦王、太后必喜”。

〔6〕“劝周君入秦者”,前人多以为即周冣,但从文义看似应为另一人。以上是据《战国策·西周策》的《周君之秦》章,《史记》系于王赧四十五年。

〔7〕“秦攻周”,《战国策·西周策》的《秦欲攻周》章作“秦欲攻周”。

〔8〕“声”,名声。“畏”,恶。

〔9〕“必东合于齐”,战国中期以来,齐、秦是东西对峙的两大强国,小国不从秦则往往合于齐。

〔10〕“弊”,《秦欲攻周》章作“罢”,“罢”同“疲”,与“弊”义近。

〔11〕“则令不行矣”,以上是据《战国策·西周策》的《秦欲攻周》章,《史记》系于王赧四十五年。

五十八年,三晋距秦。〔1〕周令其相国之秦,以秦之轻也,〔2〕还其行。〔3〕客谓相国曰:“秦之轻重未可知也。〔4〕秦欲知三国之情。公不如急见秦王曰‘请为王听东方之变’,〔5〕秦王必重公,〔6〕重公,是秦重周,周以取秦也;〔7〕齐重,则固有周聚以收齐:〔8〕是周常不失重国之交也。”〔9〕秦信周,发兵攻三晋。〔10〕

〔1〕“三晋距秦”,《战国策·东周策》的《三国隘秦》章作“三国隘秦”。“隘”,阻扼之义,与“距”义近。

〔2〕“轻”,看轻,不重视,与下“重”字含义相对。

〔3〕“还其行”,《三国隘秦》章作“留其行”。“留”,迟缓不进之义,泷川资言《史记会注考证》以为“还”是“迟”字之误。

〔4〕“轻重”,轻视、重视。

〔5〕“请为王听东方之变”,《三国隘秦》章“变”作“处”。“听”是侦伺之义,《荀子·议兵》:“十里之国,则将有百里之听。”注:“听,犹耳目也。”“处”是处置之义,与这里的“变”字义近。

〔6〕“秦王”,秦昭王。

〔7〕“周以取秦也”,《三国隘秦》章“周”上有“重”字,是衍文。“取秦”,谓合秦。“取”通“聚”,与“收”互训,字形亦相近。

〔8〕“则固有周聚以收齐”,《三国隘秦》章作“故有周而以收秦”。“故”同“固”,“而”当是“冣”字之误,“秦”当是“齐”之误。“周聚”,即上文周冣。《集解》徐广说:“聚”字“一作‘冣’,‘冣’亦古‘聚’字。”“收齐”,合齐。

〔9〕“常不失”,本应作“恒不失”,作“常”是避汉文帝刘恒讳改字。

〔10〕“发兵攻三晋”,以上是据《战国策·东周策》的《三国隘秦》章,但策文无此最后一句,《史记》系于王赧五十八年。

五十九年,秦取韩阳城、负黍,〔1〕西周恐,倍秦,与诸侯约从,〔2〕将天下锐师出伊阙攻秦,〔3〕令秦无得通阳城。秦昭王怒,使将军摎攻西周。〔4〕西周君儆秦,顿首受罪,尽献其邑三十六,口三万。秦受其献,归其君于周。

〔1〕“阳城”,韩邑,在今河南登封县东南告城镇。“负黍”,韩邑,在今河南登封县西南。两邑相近。

〔2〕“约从”,“从”通“纵”。合众弱以攻一强为合纵,事一强以攻众弱为连横(见《韩非子·五蠹》)。

〔3〕“伊阙”,山名,有东西二山夹伊水如阙门,又名龙门,在今河南洛阳市南。

〔4〕“将军摎”,秦将。

周君王赧卒,〔1〕周民遂东亡。秦取九鼎宝器,而迁西周公于上单下心狐。〔2〕后七岁,〔3〕秦庄襄王灭东周。〔4〕东西周皆入于秦,周既不祀。〔5〕

〔1〕“周君”,据《集解》宋衷说即西周武公。

〔2〕“西周公”,《索隐》谓是西周武公太子,即西周文公。“上单下心狐”,“上单下心”同“惮”,在今河南临汝县西。

〔3〕“后七岁”,公元前年,当秦庄襄王元年。

〔4〕“秦庄襄王”,秦孝文王子,公元前至公元前年在位。

〔5〕“周既不祀”,本书《秦本纪》说东周之灭,“秦不绝其祀,以阳人地(亦在今河南临汝县西,与上单下心狐相近)赐周君,奉其祭祀”,与此异。“既”,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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