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春秋末期,赵、韩、魏三家分晋,标志着春秋时代结束,战国时代来临。而魏国因为是各国之中第一个尝试变法的国家,所以其很快就在战国初期站稳脚跟,并一跃成为当时唯一的霸主。各国诸侯亲眼见证了魏国的崛起,于是也纷纷效仿,在国内展开变法,齐国齐威王就是其中一位。随着齐国内部邹忌变法的稳步进行,齐国的国力大增,已经初见霸主的威势。但是“一山不容二虎”,齐威王想要顺理成章地成为战国霸主,那么就必须将魏国赶下神坛。而魏国作为老牌霸主,自然也不会坐视齐国肆意地挑衅自己。因此,齐、魏两国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斗。最后,这场争斗以齐国的胜利而告终,齐威王先后派人在桂陵之战和马陵之战中痛击魏国军队,使得魏国的精锐部队损失殆尽。自此以后,魏国实力大损,再也不复往日荣光。不过,虽然这场争斗以齐国的胜利而告终,但是齐国却没有如愿地接替魏国的霸主之位。反而是默默无闻的秦国窃取了这场争斗的胜利果实,并成为了继魏国之后的下一任霸主。齐国和魏国之间,其实早晚都有一战众所周知,魏国从晋国分裂而来,经过魏文侯的悉心治理,成为了战国初期最强大的国家。然而此时的魏国看似强大,却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其余诸如楚、秦、燕等国家,对于这几个三晋之国,实际上是非常仇视的,因为他们名不正言不顺。是以,哪怕战国初期的魏国已经十分强大,但是魏文侯依旧秉持着三晋联盟不能破的理念,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三国之间的关系。《战国策·魏策一》中就曾经记载:韩、赵相难。韩索兵于魏曰:“愿得借师以伐赵。”魏文侯曰:“寡人与赵兄弟,不敢从。”赵又索兵以攻韩,文侯曰:“寡人与韩兄弟,不敢从。”二国不得兵,怒而反。已乃知文侯以构与己也,皆朝魏。不过,魏文侯也许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有一个外来国家加入自己的联盟,那个国家就是齐国。和三家分晋一样,齐国内部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只不过齐国的田氏手段高明,独吞了整个齐国,实现了“田氏代齐”。然而,此时的齐国同样面临着相同的问题: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顺”。此时的战国格局,呈现出两大联盟:一个就是以老牌诸侯国为主的秦、楚联盟,另一个就是以新兴卿大夫诸侯国为主的三晋联盟。而初出茅庐的齐国田氏,其实也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加入三晋联盟,并且依托魏国强大的国力,迫使周天子承认自己的地位。于是,齐康公十九年,在魏武侯的全力帮助下,周天子正式承认齐相田和为诸侯(《史记》)。田氏完成了代齐之中最重要的一步。然而,矛盾也随之而来。齐国,在春秋时期是巨无霸的存在。无论“春秋五霸”版本如何更替,齐桓晋文一定在列。而齐国的田氏虽然是通过篡位手段谋得的齐国,但是其手段十分高明,以至于齐国的底蕴在这次权力的交替中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损失(田氏代齐的过程十分缓慢和平稳,具体过程就不在这里详细赘述)。也就是说田齐依旧有着大国的根基。在这样的背景下,想要齐国一直以魏国马首是瞻,明显是不现实的。更别说齐国经历“邹忌变法”以后,国力再次上升了一个台阶。因此,桂陵之战和马陵之战的爆发,与其说是偶然,不如说是必然。桂陵之战,魏国被破不败神话,开始走下坡路很多人认为,魏国的衰弱,是从马陵之战开始的,桂陵之战并没有对魏国的实力造成太大的冲击。然而事实上,桂陵之战带来的影响,远比马陵之战要大得多。在桂陵之战之前,魏国的魏武卒就是不败的代名词。阴晋之战,吴起率领五万魏武卒迎战秦国五十万大军,并大败秦国,一战便打出了魏武卒的赫赫威名。然而在桂陵之战中,号称无敌的魏武卒却被齐军以“围魏救赵”之计击败了,尽管这次击败并没有令魏国伤筋动骨,但是却打破了各国诸侯对魏武卒的固有认知:魏武卒并非不可战胜的。这对于提升各国士兵的作战士气有着十分关键的作用。相信大家在上学之时,都学过一篇文章——《曹刿论战》。这篇文章的出处乃是《左传》,其讲诉的是一个名叫曹刿的人,在与齐军交战的过程中,先让齐军击鼓三次方才下令出战,并大败齐军的故事。事后,鲁庄公问曹刿为何要这样做,曹刿答曰:“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左传·庄公十年》)”这句话的大概意思就是打战靠的是勇气,第一次击鼓勇气正盛,第二次击鼓勇气衰减,第三次击鼓勇气就没有了。此时出战,齐军必败。这里的勇气,指的就是士气,所谓的鼓舞士气,就是如此。齐国在桂陵之战中击败魏武卒的行为,既打击了魏武卒的士气,又鼓舞了其他各国军队的士气,实现了从无到有的质变。因此,桂陵之战,才是魏国衰败的开始。马陵之战,魏国损失惨重,从此一蹶不振,跌落霸主神坛马陵之战,起因是魏国攻韩,齐国派兵支援。随后,魏惠王因恼怒齐国屡次捣乱,于是决定放弃韩国,转而进攻齐国。齐国军师孙膑利用魏国大将庞涓轻敌的特点,采用减灶之计,将魏军引至马陵,并在马陵设伏,大败魏军。此战过后,魏国的军事力量遭到重创,魏国的霸业也遭到了中止。而此战也暴露出了魏国一个最为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魏武卒成本太高,恢复周期太长。根据《荀子议兵篇》记载:“魏之武卒以度取之,衣三属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负矢五十,置戈其上,冠胄带剑,赢三日之粮,日中而趋百里。中试则复其户,利其田魏武卒宅。”这段话的大概意思是魏国对于魏武卒的选拔十分苛刻,要求魏武卒有着极高的身体素质。这在提高魏武卒作战能力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个极大的弊端,那就是选拔十分不易。在此之前,魏武卒并没有遭遇过什么重大的败绩,哪怕是桂陵之战的失败,也没有令魏武卒损失太多。因此,魏武卒的弊端并没有暴露出来。而在马陵之战中,魏武卒几乎全军覆没,这才令魏王意识到,自己这强大的魏武卒成本有多么高昂,恢复有多么不易。正是因为魏武卒的成本如此之高,才会令魏国自马陵之战以后就一蹶不振,再也无力同他国争夺霸主之位。齐国和魏国的争斗,以齐国的胜利而告终。事实上,齐国在桂陵之战和马陵之战中所表现的实力,也确实为其积攒了很大的声望。但是齐王不会想到,西方的秦国早就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而继魏国之后的下一任霸主,也不是齐国,而是秦国。魏国的衰败对秦国崛起的推动作用齐国对魏国的打击,对于秦国来说,实在是一场及时雨。众所周知,秦国有着其他国家都没有的优势,那就是函谷关天险。西汉贾谊在《过秦论》中曾经写道:“秦孝公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这句话已经足以证明,函谷关对于秦国的战略意义。但是秦国的函谷关天险想要发挥作用,有一个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占据河西之地。从地理位置上来看,函谷关的南边是秦岭天险,北边有黄河阻拦,东方六国想要进攻秦国,唯一的路径就是通过函谷关天险。然而函谷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东方六国就算兵力占优,在此地也丝毫发挥不出作用。因此,秦国只要守住函谷关,就等于守住了整个秦国。事实也的确如此,在战国中后期的数次合纵攻秦之中,山东六国哪怕优势再大,最多只能打到函谷关,便再也无法前进了。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秦国夺取河西之地。上面的地图已经十分明了,虽然秦国有着函谷关天险,但是一旦函谷关北方的门户黄河以西之地(河西之地)被他国占领,那么其余各国完全可以绕开函谷关,直达秦国内部。此时的函谷关再险要,也是形同虚设。秦国的历代君王也深知这个道理,因此但凡有点机会,秦国君王都不会错过夺取河西之地的机会。不过,秦国的运气确实不算太好。无论是春秋时期的晋国,还是战国初期的魏国,都是中原地区数一数二的巨无霸大国。而被称作“西戎”的秦国在国力上根本无法与之相抗衡。因此,哪怕秦国数次将河西之地拿到手上,也很快就被夺了回去。三十一年,秦、赵、齐共伐我,秦将商君诈我将军公子卬而袭夺其军,破之。秦用商君,东地至河。——《史记·魏世家》五年,秦败我龙贾军四万五千于雕阴,围我焦、曲沃。予秦河西之地。——《史记·魏世家》好在,上天对于秦国还是眷顾的。齐国和魏国两个大国之间的争斗,使得魏国开始衰败下去。与之相对的,则是秦国的迅速崛起。终于,历经秦孝公、秦惠文王两代,秦国终于将整个河西之地纳入秦国版图。而秦国的霸业也就此开始。结束语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秦国因碍于魏国的强大,一直无法夺回河西之地,使函谷关成为真正的天险。而齐国对于魏国的战略打击,就像是一场及时雨,变相地扩大了秦国的变法成果。自此以后,秦国基于函谷关,进可攻退可守,并逐渐成长为战国之中最强大的国家,直到最后统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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