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之一孟子齐人有一妻一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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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约前年-前年),姬姓,孟氏,名轲,字不详(子舆、子居等字表皆出自伪书,或后人杜撰),战国时期邹国(今山东邹城市)人。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儒家学派的代表人物,与孔子并称孔孟。

先秦诸子寓言著称于世,被视为“先秦艺苑的奇葩”。

我们所说的先秦,指从春秋后期到战国末年,在二三百年扰攘纷乱、动荡不安中酝酿着后来秦汉时期的大一统局面。当时的诸子百家竞相利用寓言这种文学样式来陈情说理,表达自己的哲学思想和政治主张。这些寓言经历了一个从母体散文中不断分化和不断发展的成熟过程,但是大部分作品穿插在散文之中,尚未独立成篇。

出于诸子笔下的先秦寓言,和民间口头故事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不止一位研究者指出:“据史籍所载,先秦诸子大量收集、加工和改造民间故事作寓言,已成为当时的一种社会风习。先秦史籍中保存下来的大量寓言,绝大部分可以看作是在民间故事基础上的再创造”。“先秦寓言蕴藏在诸子的著作和《战国策》等书中的,并不是完全出于作者的虚构,其来源是相当复杂的。大部分来自民间口头创作。”据粗略统计,散见于各种典籍中的先秦寓言近千篇。刘城淮主编的《先秦寓言大全》收录22家著作中的寓言共篇。如果从广泛的意义上去搜寻同当时民间故事有关联的作品,可以列举出一大批。我们这里只想选取保留民间故事本来形态更充分的十来篇作品作为研究实例。

《孟子》中的《齐人有一妻一妾》

在儒家著作中,由孟柯(约前一前)及其门人所著的(孟子)一书,以“长于譬喻”著称。《孟子》中的寓言数量虽然不多,却颇为生动活泼,特色鲜明。见于《离娄》篇的《齐人有一妻一妾》就是一篇脍炙人口的佳作:齐人有一妻一妾而处室者,其良人出,则必餍酒肉而后反。其妻问所与饮食者,则尽富贵也。其妻告其妾曰:“良人出,则必餍酒肉而后反;问其与饮食者,尽富贵也,而未尝有显者来,吾将瞷良人之所之也。”

蚤(早)起,施从良人之所之,遍国中无与立谈者。卒之东郭婚间,之祭者,乞其余;不足,又顾而之他—此其为足之道也。

其妻归,告其妾,曰:“良人者,所仰望而终身也。今若此!”与其妾汕其良人,而相泣于中庭,而良人未之知也,施施从外来,骄其妻妾。

这位齐人,每次外出酒足饭饱之后回来,便向妻妾夸耀自己怎样同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交往,可是平时并没有什么贵客临门。妻子抱着疑惑而又好奇的心情悄悄跟踪查访,原来丈夫是在郊外坟地里向那些祭坟的人乞讨酒肉充饥!妻子回来后告知小妾,这位女人正为丈夫的可怜可耻而伤心哭泣,蒙在鼓里的齐人从门外进来,还是摆出那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孟子》就此写道:“由君子观之,则人之所以求富贵利达者,其妻妾不羞也,而不相泣者,几希矣!”意思是:那些热衷于求取富贵利达的人,几个不是这样呢!作者借这个故事对那些行为卑贱的势利之徒给予了辛辣的嘲讽。公木在《先秦寓言概论》一书中中肯地指出:“这是一篇民间故事,孟子取来作为一则寓言。”它属于民间生活故事,不仅取材于当时城市居民的日常生活,而且采用对比手法—将齐人在家中的骄狂和在外面的低三下四进行对比,又将窥知真情后深感悲哀的妻妾和不知自己丑行败露而依然洋洋自得的丈夫进行对比,因而情节生动,人物鲜活,趣味洋溢,这些都具有民间生活故事的典型特征。

《孟子》采用语录体,可见这一则故事是由孟子本人口头讲述而后书写成文的。它具有口头叙事文学朴实亲切而富于感情色彩的特色。

《孟子》虽然把这类故事作为寓言、譬喻来使用,却相当完整地保留了它的本来形态,口头叙说的特征十分鲜明,成为中国故事史上的珍贵材料。

《孟子》真不愧是四书五经之一,真有它独特的一面,你们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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