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名逐利、趋炎附势是人的本性,“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楼塌了”。得势时“门庭若市”,失势后“门可罗雀”,世俗不过如此。
“门庭若市”出自《战国策·齐策一·邹忌讽齐王纳谏》,是指豪华气派的大门口和庭院里热闹得像集市一样,形容聚集了非常多的人,非常热闹的景象。
邹忌是战国时期齐国的大夫,长得英俊潇洒,是一名美男子,可是与齐国著名的美男子徐公相比,邹忌有些信心不足。
这一天去早朝的时候,邹忌照例对着镜子穿衣打扮,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忍不住问妻子:“亲爱的,我与城北的徐公比,谁更帅呀?”他的妻子非常爱他,情人眼里出西施,就回答到:“当然是我家官人最帅了,徐公算那根葱呀,怎么能和相公比呢!”
邹忌还是没有信心,就去问他的爱妾:“小可爱,在你眼里,我和徐公谁更帅呀?”
小妾回答道:“那还用说,当然是我老公帅呀!”
邹忌受启发,向齐王纳谏正巧有客人来访,邹忌还是不放心,又问客人:“听说先生和徐公是老熟人,那么先生认为我有徐公帅吗?”
客人恭敬地回答道:“当然是你不徐公帅呀!徐公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
过了几天,邹忌有事去拜访徐公,当见到徐公本尊的时候,邹忌顿时觉得相形见绌,自己比徐公差得远了。
于是,邹忌上朝拜见齐威王说:“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确实没有徐公长得帅,我的妻子偏爱我,我的小妾害怕我,我的客人有求于我,所以都夸我比徐公长得帅。现在大王拥有齐地千里,城池百座。后宫三千佳丽,谁不爱大王;文武百官,谁不怕大王;天下百姓,千千万万,谁不有求于大王。由此可见,大王已经被他们蒙蔽了,听不到一句真话。”
齐威王深受启发,于是昭告天下:“无论是宫女、百官还是百姓,谁能当面指出我的过失,受上等赏赐;上书直言我的过错,受中等赏赐;在大街上公开批评我的错误,受下等赏赐。”
积极纳谏,齐国强盛政令颁布过后,大家争先恐后地进谏,一时间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齐威王虚心听取意见,逐渐改正自己的缺点和政治上的过失,一年以后,大家能挑出的毛病也越来越少,齐国更加强盛了,燕、赵、韩、魏四国都来朝拜。
这就是成语“门庭若市”的典故,与之相反的另一个成语就是“门可罗雀”,出自《史记·汲郑列传》指门庭冷落,长满了杂草,在那里嬉戏的麻雀,都可以张起网来捕捉了,保证一网一大堆。比喻没落后的凄凉景象。
《史记·汲郑列传》中的汲是指汲黯,郑是指郑庄,都是贤臣。
汲黯字长孺,是濮阳郡的人。祖上世代为官,都是君王身边的人。汲黯就是继承父亲的爵位和官职的,孝景帝时就是太子洗马。
门可罗雀孝景帝驾崩后,太子即位,汲黯继续担任要职。
汲黯体弱多病,常常三天两头请病假。但是为人刚直,眼里揉不得沙子,常常冒死进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连皇上都要让他三分。常常对大臣们说:“古有社稷之臣,像汲黯这样的贤臣,最近几十年已经很少见了。”
淮南王一向目中无人,满朝文武他看得上的没有几个,唯独忌惮汲黯,他常常说“汲黯这个人,喜欢直言不讳,常常冒死进谏,明辨是非,死守节义,绝不轻易让步,难以轻易说服,也很难被收买。这样的大臣简直就是国家的肱股呀!”
汲黯后来官至九卿,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所以司马迁说:“像汲黯和郑庄这样的人,得势时门庭若市,宾客十朋,一旦失势则门庭冷落。就像翟公一样,做廷尉的时候,家里的门槛都被踩烂了。等到获罪,沦为阶下囚,则门可罗雀,无人问津。再等到冤屈洗去,官复原职,又宾客盈门。人世间的富贵贫贱,不过如此。”
参考资料:《中华成语大词典》《中华成语典故》《战国策·齐策一》《史记·汲郑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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