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居岁月,变颗松花蛋散文

文/刘训山

一颗鸡蛋,如果它单独呆久了,它可能会变成一颗坏蛋。但如果机缘巧合的话,它也可能变成一颗美味可口的松花蛋。

就像周文王被商纣王囚禁羑里7年之久。文王被囚期间,究竟有没有遭受到非人的折磨就不得而知,但做为一个钦犯,估计他的一举一动,连撒泡尿都会被人监视。他说的话如《周易》中的困卦中所说:“亨,贞,大人吉,无咎。有言不信。”为什么说“大人吉”?因为在他的心中,大人就是品格高贵的人,他借以励志吧。他的长子伯邑考被纣王杀掉了,还剁为肉酱让文王吃。文王肯定有一肚子痛苦和烦恼无处发泄,他说话别人也不相信,或不敢相信。他没有消沉下去,没有变疯变傻,却把伏羲发明的先天八卦变作后天八卦。又自后天八卦钻演出《周易》来。这《周易》里面,据说包罗万象,如果读懂了,可以通晓人间万理呢。

我喜欢吃松花蛋,尤其是家乡的松花蛋。松花蛋,又名皮蛋、变蛋。有两种,一种是鸡蛋加工成的,一种是鸭蛋加工成的。家鸡的出现比较早,我国甲骨文中就有“鸡”字,说明我国远在多年前就认识鸡了。《周礼·天官·庖人》载:庖人掌共六畜、六兽、六禽,辨其名物。《左传·昭公二十五年》:为六畜、五牲、三牺,以奉五味。杜预注曰:为六畜:马、牛、羊、鸡、犬、豕。《战国策·齐策》记载:“临淄之中七万户……其民无不吹竽鼓瑟,弹琴击筑,斗鸡走狗,六博蹋鞠者。”

养鸭应略晚于养鸡,有关资料载:“辽宁凌原县营子村出土的西周铜鸭形尊一件;辽宁喀左小转山子出土西周铜鸭形尊一件;江苏句容县浮山果园出土西周鸭蛋一颗;河北平泉东南沟夏家店上层文化墓葬出土西周铜鸭一件。”如此看也应该有养鸭也有多年的历史了。松花蛋的历史则比较晚些。我们且看看两种松花蛋的来历传说。

江南的传说是,明泰昌年间,江苏吴江县一家小茶馆,店主忙碌中店主随手将泡过的茶叶倒在炉灰中。巧的是,店主家的几只鸭子,爱在炉灰堆中下蛋,主人拣蛋遗漏了几颗。店主人后来清理炉灰茶叶渣时,发现了鸭蛋。他剥开一看,里面黝黑光亮,还有白色的松花花纹,品尝一下,滑香爽口。松花蛋就这样诞生了。

北方的传说是,百年前,天津某乡村一富户,其子为其母造棺木一口,置于空宅备用,将石灰、草木灰撒入棺内以防潮湿,棺盖留斗大空隙通风。次年,母逝,移棺入殓时,见棺内草木灰中竟有鸡蛋百余。孝子盛怒,取出掷干地,此壳破裂而内已成深褐色透明结晶体。有好事者斗胆尝之,味极为鲜美。邻里仿效为之,称之为“变色蛋”。

比较早的记录松花蛋的典籍有《医林纂要》,说皮蛋能泻肺热、醒酒、去大肠火、治泻痢。能散、能敛,坊间常用来治疗咽喉痛,咽疗,声音嘶哑,便秘。《医林纂要探源》是清汪绂辑于年。

另一位王士雄的《随息居饮食谱》中说:皮蛋,味辛、涩、甘、咸,能泻热、醒酒、去大肠火,治泻痢,能散能敛。王士雄生于年,死于年。书籍的记载时代和传说时代显然很接近。

这两位书的作者,都是南方人。所以他们记载的松花蛋,应该是用鸭蛋做成的。而我的家乡河南,做松花蛋则是用鸡蛋做的。记得小时候,常常有人下乡收鸡蛋。他们把大的拿到集市上卖,小的则裹上加工松花蛋的材料石灰浆谷糠之类,放上几天。打开一个看看,不宜太嫩,太嫩容易淌出来。亦不宜太老,太老了蛋黄里的糖心就变硬了。最适宜的就是摇几下没有水响声,手中颠几颠能感觉到蛋清的弹性。打开了你会看到,蛋清晶莹剔透,有的还有美丽的松花。蛋黄的颜色金黄。打开蛋黄里面是糖心。很像一颗琥珀呢,这个时候就可以拿出去出售了。

松花蛋最简单的吃法就是打开就是。喜欢吃松花蛋的人,能一口气吃几十个。听说乡里有俩人打赌吃松花蛋,谁吃少谁付钱。两个人蹲在地上一顿狂吃,风卷残云一般,吃的多的那人竟有50多个。结果输了的那人,不情愿地付了帐。而赢了的人呢。站了几站竟然没站起来,他吃的太多了!一时成为笑谈。

我小时候喜欢一个松花蛋一个馒头一起吃,先把蛋清吃掉,再在蛋黄咬一个小口,用馒头蘸着糖心一点一点的吃,美味得让人陶醉。如果加上酱油、葱花,醋,小磨香油,那简直就是神仙般的享受呢。所以那时乡人最喜欢的下酒菜,除了花生米,就是松花蛋了。

南方人吃松花蛋的方法要多一些吧,比如皮蛋瘦肉粥。但一直到现在,在家乡也没有见有人做。嫌太麻烦了吧。

前几天回家乡,匆匆而回,匆匆而返。我于故乡反而如同客人,有一层隔离感。在他乡呢,则很象一颗孤独的鸡蛋,依然有一层隔离感。岁月太久,诱惑太多,压迫太重,如何静居?独居的时候很多,但要想把一颗鸡蛋变成一颗松花蛋,却谈何容易!

打开几颗从家乡带回的松花蛋,切开,放上切好的葱叶,又放上酱油、醋、麻油。在扑鼻的香气中细细欣赏。忽然觉得,我已经找到了把自己变作松花蛋的秘方。

那就是诸葛亮曾经说过的两句话: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于是一颗心便纯净下来。天地如蛋壳,我心,你将开启你的变化之旅了!




转载请注明:http://www.aierlanlan.com/rzgz/521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