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言赵武灵王胡服骑射让赵国强大起来,我独言赵武灵王“胡服骑射”恰恰没有让赵国强大起来,反而追求其表,不求治国政治改革,恰如清晚期洋务运动,总将成为覆灭的回光返照。
晋顷公十二年,六卿知伯,赵,韩,魏,范氏,中行,以法诛公族祁氏,羊舌氏,分其邑,晋公室更加益弱。晋定公十四年,范,中行乱被灭,六卿剩四。晋哀公四年,赵襄子,韩康子,魏桓子共杀知伯,大权归三卿。晋静公三年,魏武侯,韩哀侯,赵敬侯灭晋三分其地。三国魏,韩,赵始列诸侯。
其三国分晋,当然其军事实力不弱,尤以韩赵为强,魏末之。从赵独挡中山,韩,魏,齐,燕五国围攻不处下风。韩国经济富庶处在平原地带,韩灭郑。魏国当时都城在山西安邑,后来才迁都大梁。
韩之实力急剧下滑,一与秦国为邻,二与魏为伴,三与楚接。三国太强,四周邻居太强,总要从弱韩身上收点好处。韩虽短暂获得申不害法家术派改革,但法家之术派重视君主如何控制权臣的二柄之术刑和德。韩非子书中有二柄之文则讲得很明白。
魏国经济没有韩国富有,军事又不如赵国强悍。只好变法,李悝变法,重农和法治相结合使魏国强大起来,但李悝又身为大法官,因三年前一杀人案水落石出,杀错了人,按《法经》讲,审错案子的主审应是死罪。李悝作为主审官,写好遗书,自杀了。魏国变法就此夭折,后来吴起变法,只是改革军事方面,本身他是兵家,创建了魏武卒,成为东方六国第一个霸主。自庞涓对赵,韩,齐三国都出击,被孙膑围韩救赵,围魏救赵打败,庞涓死在乱箭之下,魏国从此衰落。
反观赵国没有变法,因为常年与中山,齐,魏,燕内战,又修长城,战三胡,国家常年打仗,直到赵武灵王实行胡服骑射,也是军事上的改进,不是改革,本身赵国军事实力很强。
这点在苏秦说赵肃侯日:“当今之时,山东之建国莫强于赵,赵地方二千余里,带甲数十万,车千乘,骑万匹,粟支数年。西有常山,南有河漳,东有清河,北有燕国,燕国弱国,不是畏也”。赵肃侯时,赵国有骑万匹,赵之骑射七国中当属第一。
赵武灵王之胡服骑射是为了什么目的呢?
《战国策赵二》“武灵王平昼问居”中,武灵王与肥义的君臣之对策已说得很明白,赵武灵王要追念先君简子,襄子的功绩,权衡军队的使用,从胡,狄那里获取利益。不忘祖先的功德,有教导百姓,利于国家的政令,有军事行动,建立超越古人,高于世人的功业。
其时赵武灵王以胡服骑射教化百姓,追功及利的初登位国策是稳固他的王位,为竖立自己的威望的手段。肥义表面上同意赵武灵王的主张,但内心是反对的。肥义言“今王即定负遗俗之虑,殆母顾天下之议矣,…成大功者,不谋于众”。不与众臣商量,要一意孤行。
果然公子成进劝赵武灵王,用胡服骑射来教化中原聪明智慧地区老百姓,即用低文化的游牧服装来指挥先进中原文化,这一行不通。二是中原万物财货聚集的地方,又有仁义,诗书礼乐的地方,胡人应效仿中原文化,即农耕文明高于游牧文明。三是改变古代圣贤,背叛先王之道,背离中原风俗,会水土不服,起不到应有的效果。赵武灵王也能辩,当然不会赞同赵成的进言。
随后赵文也进言劝“农夫劳而君子养焉,政之经也。”“当世辅俗,古之道也。衣服有常,礼之制也。循法无愆,民之职也。”赵武灵王也不听。
最后赵造劝谏“圣人不易民而教,知者不变俗而动。因民而教者,不劳而成功,据俗而动者,虑径而易见也”。且着奇装异服的人心意意放荡,风俗怪僻的地方百姓就迷乱。赵武灵王还是不听。
赵武灵王胡服改革,赵成,赵文,赵造不解赵王之心思。但这从侧面反应,反对者众多,改革的基础没有,何况这也不是改革。战国时代大争之世,各国变法图强,齐设稷宫,招纳人才,从上层引来人才但不用,燕国设黄金台,招来人才奈国太弱,楚国根本连改革都没有,本国人才都不会用,况且国外人才,魏国变法夭折,人才外流,韩国申不害搞得轰轰烈烈,但不长久,赵国只改进了军事上的技术,没有涉及到土地问题。唯有秦之商鞅,土地改革,人才引进,法律治国最为彻底。
赵武灵王后来赵王都不做了,做主父,立二子为王,其为太上王,幻想周天子分封制,逆潮流,政治上有想象力,但不现实,故沙丘之变,赵成,李兑诛公子章,赵武灵王饿死沙丘,父子俱死为天下笑。
韩非子《喻老》写赵武灵王,“君子终日不离辎重,邦者,人君之辎重也。主父生传其邦,此离其辎重者也。故虽有代,云中之乐。超然已无赵矣。主父,万乘之主,而以身轻于天下。无势之谓轻,离位之谓躁,是以生幽而死。故曰:“轻则失臣,躁则失君”。主父之谓也。”这正是虎失爪牙而狗用之,则虎反服于狗矣。
赵武灵王军事上有所改进,但政治治国一塌糊涂,毫无建树。唯军事论,不在政治上改革土地,法律,人才核心要素,顾我言与晚清洋务运动如出一辙。赵武灵王军事灭中山国达到了鼎峰,逐渐走下坡路,乃至长平之战,一战赵国的唯军事论也破灭了。国之伟力在于国之综合实力!当今中国的改革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