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良造商鞅到末代相邦吕不韦,大秦帝国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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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秦国到底有几位丞相

秦王政9年(公元前年),22岁的嬴政刚刚亲政。就在他正运筹帷幄、逐步掌握政权之时,秦国发生了一件大事:长信侯嫪毐在太后支持下发动叛乱,意欲废掉嬴政。这事说起来挺糟心的,就像富大龙在《国家宝藏》里演绎的那样:“我娘要情人,不要我……”。面对这种危急局面,嬴政果断下令昌平君和昌文君发兵进攻嫪毐,迅速平定了叛乱

关于此事,《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如下:四月,上宿雍。己酉,王冠,带剑。长信侯毐作乱而觉,矫王御玺及太后玺以发县卒及卫卒、官骑、戎翟君公、舍人,将欲攻蕲年宫为乱。王知之,令相国昌平君、昌文君发卒攻毐。

叛乱很快就平定了,但是这段记载却留下了一处疑团:大秦的相国不是吕不韦吗?怎么昌平君昌文君也是相国呢?这样秦国朝堂岂不是“三相”并立,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发生?

《史记》此处的记载的确容易让人产生误解。今天,子晟就和大家一起了解一下秦国的丞相制度。

很多人都认为秦国的相国、相邦和丞相是一个职务,其实不然。据出土文物秦国东陵器物上金文记载,相邦与丞相,在秦国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官职,相邦才是后世所称的正牌相国。秦国原来只有相邦一职,且位高权重。秦武王时期为了分权,增设左右丞相各一名作为相邦的副手,此后相邦与左右丞相同时并存,也就是在秦国丞相是相邦的副手,相邦地位要高于丞相。

到了汉朝,为了避讳刘邦的名字,改相邦为相国。《汉书高帝纪》颜师古注:“邦之字曰国者,臣下所避以相代也。”王国维《观堂集林匈奴相邦印跋》也有考证:“考六国执政者,均称相邦。秦有相邦吕不韦,魏有相邦建信侯,今观此印,知匈奴亦然矣。史家作相国者,盖避汉高帝讳改。”

但司马迁在书里并没有采用先秦的称呼“相邦”,而是采用了汉朝的称呼相国。如称吕不韦为相国,同时又将昌平君昌文君这两位丞相记载为相国,这就是导致了读者疑惑不解的秦国“三相”问题之由来,实则此丞相,非彼丞相也。

对这一点的考证,早在唐代司马贞在《史记索隐》里,就直接指出昌平君昌文君不可能是相国,司马迁的记载是错误的。

平定嫪毐之乱后,昌平君熊启被任命为相国,成为秦王之下第一人。而昌文君,子晟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史记》记载中,此人属于超级酱油瓶,连姓名都没有留下。

贰相邦这一职务由来

据《史记》所记﹐战国初年最先设置“相”这一职务的是三晋等国。而后,其它各国亦先后置相。有的叫相国,有的叫相邦。

秦国在孝公之前国家体制不太完善,并没有设立相邦。到商鞅变法之后,秦国官制日趋完善,百官职务设置也开始与爵位挂钩。但当时要获得爵位,大多数时候又只能依靠战功。所以商鞅虽然设立了二十级军功爵制,他本人也只做到十六级大良造。再往上的驷车庶长、大庶长、关内侯、列侯暂时是虚职。

商鞅

秦人崇尚武力,商鞅的军功爵位制,对将士的精神刺激作用确实很大,但术业有专攻,武将善于冲锋陷阵,文人精于治国理政,毕竟不可能每个人都能做到文武双全。因此,在秦惠王时,设置了军功爵位制与百官晋升制两条线路,于是百官中最高职务——相邦应运而生。但事实上往往还是军功爵位最高者为尊。这项制度可从秦始皇封禅泰山时诸位大臣留名次序为证,依次为:“列侯武成侯王离、列侯通武侯王贲、伦侯建成侯赵亥、伦侯昌武侯成、伦侯武信侯冯毋择、丞相隗林、丞相王绾、卿李斯……”等等。

关于相邦、相国这个称呼,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古籍书中仅见相国或相,而铜器铭文中从不见有相国之名,只有“相邦”。《战国策》《韩非子》及山东临沂银雀山所出战国竹简作品《王兵篇》都提到过相国。而赵国的一些铜矛﹑铜剑上刻“相邦建信君”“相邦春平侯”等字。中山国的铜钫铭中有中山国相邦赒之名。赵的铜器铭刻中还有“守相”一名,当是摄相之意。

秦国的第一个相邦名樛斿,史书上关于此人记载不多,聊聊数语,主要在出土文物上考证。秦惠文王四年(前年),天子周显王送给秦惠文王文武胙。秦国新设立相邦官职,樛斿担任第1任相邦。

此后,《相邦樛斿戈》有铭文:“四年相邦樛斿之造栎阳工上造间吾”。《相邦义戟》有有铭文:“(秦惠文王)十三年相邦义(张仪)”。《双剑誃古器物录》有铭文:“十四年相邦冉戈。”《小校经阁金文》有铭文:“相邦吕不韦戈。”作于秦始皇三年﹑四年﹑五年﹑七年﹑八年的铜戈铭文上都有“相邦吕不韦”。

关于这样经考古发掘的文物上面的记载还有许多,就不一一列数了。

《史记秦本纪》记载﹐武王二年(前)﹐初置丞相。以樗里疾﹑甘茂为左﹑右丞相。四川青川出土的秦武王二年木牍上﹐即有“王命丞相戊、内史匽。”但此时他们到底是相邦还是相国,却难以考证了。

至于秦国的历史上到底有多少个相邦,这个问题实在是没法完全区分清楚。

叁相邦的权力有多大

与唐、宋时期实行的群相制度不同,先秦时期相邦位极人臣,统揽军政大权,说是权势滔天也不为过,王国内大部分事情相邦都可独自做主。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相邦贤明,则国之幸甚。如果是赵国郭开那样的混账,则实在是国家的不幸。这类情景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也无法一一避免。如丞相范雎,虽然为秦国立下赫赫功劳,但也有诬告白起,导致白起被逼自杀的污点。

我们以吕不韦为例,从一件小事看当时相邦权势有多大。

吕不韦为相邦时,一次秦国企图联燕攻赵,打算派大臣张唐出使燕国,张唐却借故推辞。吕不韦有些不高兴,他12岁的门客甘罗(前左丞相甘茂之孙)自告奋勇去当说客。

听说是吕不韦的门客来访,张唐连忙出来相见,发现甘罗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小孩子,不由得心生轻视,随意问道:“你来干什么?”

甘罗见他态度傲慢,就说:“我来给你吊丧来了。”

张唐听了大怒:“小孩子怎么能这样说话,我家又没死人,你来吊什么丧?”

甘罗笑道:“你和武安君白起相比,谁的功劳更大?”

张唐连忙答到:“武安君英勇善战,南面攻打强大的楚国,北面扬威于燕赵,占领的地方不计其数,功绩显赫。我怎么敢和他相比啊?”

“那么应候范雎和文信侯吕不韦相比,谁更专权独断啊?”

张唐答道:“应侯当然不如文信候专权独断啦!”

“你真的知道应候不如文信侯专权吗?”甘罗又道:“当年武安君白起就因为不服从应侯范雎的命令去攻打赵国,被应侯撵出咸阳,死在杜邮。现在文信侯的权力比应侯大得多,你违抗他的命令,看来你的死期不远了!”

张唐听完吓得汗流浃背,马上请罪,并答应出使燕国。张唐是秦国骁将,赵国曾悬赏百里封地取张唐首级,可见其并非寻常人物,但无意间得罪吕不韦竟吓到如此地步,由此可见吕不韦的权势和威严。甚至在他被罢免相邦之后,每日来拜访的各国权贵也从早到晚络绎不绝。

也正因为有感于吕不韦的权力太大,在吕不韦之后,始皇帝下令废除相邦这一职务,以他的雄才大略,绝对不允许有威望超过自己的人存在,此后秦国就只有左右相而无相邦了。因此,吕不韦在不经意间创造了一项纪录:他成为了秦国的末代相邦。

我是赵子晟,终南山下读书人,长安城中一书生。喜欢就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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