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隐是一个悲剧式的任人物,他明明是一个不依附权贵铁骨铮铮的人,却无奈地陷入“党争”,落下一个“背恩”的恶名;明明是一个爱情专一的人,却又传出诸多绯闻;明明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却郁
郁不得志,潦倒终生。文人的理想在政治的现实的面前只能是失败。
唐代崔珏说他“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这正是他一生最好的写照。他笔下的《蝉》透着些许无奈、苦闷,那种不得凌云志的惆怅,仿佛就在蝉的哀鸣声里。
《蝉》
唐李商隐
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
五更疏欲断,一树碧无情。
薄宦梗犹泛,故园芜已平。
烦君最相警,我亦举家清。
“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五更疏欲断,一树碧无情。”
蝉本就是餐风饮露的清高之士栖身高枝,以至“难饱”,浪费精力声嘶力竭的在那里抱怨,现在都五更时分了,依然在鸣叫,声音时断时续,可是它依附的大树依然碧绿茂盛,对它的悲鸣充耳不闻。
“薄宦梗犹泛,故园芜已平。”
薄宦:官小。梗犹泛:典出《战国策·齐策》比喻漂泊不定,孤苦无依。故园芜已平从陶渊明的“田园将芜胡不归”引申而来,诗人四海漂泊,故园的荒草已经与野外的荒草连在一起。
“烦君最相警,我亦举家清。”
劳烦你对我极力地提醒,我也是举家清苦。
《蝉》托物咏怀,通过对蝉的刻画写出了诗人不得志的苦闷心情和对现实的无奈奈何。诗人厌倦了四处漂泊的生活,在一个难眠的夜晚,已经到了五更仍然能听到蝉的哀鸣,蝉为什么整日鸣叫呢?原来蝉鸣是要极力唤醒陷入宦海的诗人。
施朴华说:“李商隐‘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是牢骚人语。”诗人在仕途上陷入“牛李党争”终身不得志,四十六岁便忧郁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