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文学是我国文学的源头。所谓“先秦”,有厂‘、狭二义。广义的“先秦”,指秦统一中国以前直至远古,包括原始社会(从远古到传说中的尧、舜、禹时代)、奴隶社会(夏、商、周、春秋时代)和封建社会确立的战国时代。至于狭义的“先秦”,则主要指秦统一天下前的春秋战国时期。我国具有近四千年有文字可考的历史,但在春秋以前,文学作品遗留不多,现存先秦文学作品主要产生于春秋战国时期。因此,我们讲“先秦文学”,便主要讲春秋战国特别是战国时期的文学。
先秦文学是我国文学发展的第一个阶段,即中国文学史的第一篇。作为这一时期文学的历史背景,无论在经济、政治、思想、文化诸方面,都具有不同于后世的特点。先秦文学的形成和发展有迹可寻,而作为发轫时期的文学,它自具独特的风貌和显著的特征,并以其辉煌的成就光耀后代。先秦文学为我国文学的发展打下了坚实而深厚的基础,为后代作家提供了光辉的典范。
献王所得书,皆古文先秦旧书,《周官》、《尚书》、《礼》、《礼记》、《孟子》、《老子》之属,皆经传说记,七十子之徒所论。(((汉书·景十三王传》)“先秦”,犹言秦先,谓未焚书之前。(同上颜师古注)
中华民族历史悠久,华夏文化源远流长。早在四五十万年以前的远古时代,我们的祖先就在遍布华北、华中、华南、西北、东北、西南的广大地区生活、劳动、繁衍,创造了灿烂的远占文化。我国历史上第一个朝代是夏朝。它的建立,标志着我国原始社会的解体和奴隶社会的诞生。夏朝自禹至莱,共传十四世、十七王,大约从公元前21世纪至前16世纪,长达四百多年。自禹死之后,其子启废除“禅让”制,继承王位,开始了王位世袭制。其后商汤灭夏,建立商朝,进一步发展为奴隶制的文明大国。商朝自汤迄封,共传十七世、三十一王,大约从公元前16世纪至前11世纪,长达六百余年。公元前11世纪,周武王率诸侯伐封,灭商建周,史称西周.周是国势强盛、文明发达的奴隶制涣映大国。至周幽王时,政治大坏,民怨沸腾。公元前年,申侯与增、西夷犬戎攻幽王,杀幽王于骊山之下,西周遂亡。自武王迄幽王,共历十一世、十二王。公元前年,平王东迁洛邑,史称东周,历史便进人了春秋时代。
春秋以前,文学的发展尚处于萌芽阶段。虽然早在文字发明之前,就已有口头文学的产生,包括原始歌谣和神话传说;但远古口头文学悠邀难见,后人的记载又大多失真,故中国文学的“信史”时代,应起于文字发明之后。
据现有考古资料推测,夏代可能已有原始的文字,但并无留存。现存最古可识的文字是三千多年前殷商的甲骨文及稍后的金文。甲骨卜辞和钟鼎彝器铭文虽可称为包孕着文学因素的胚胎,但毕竟还算不上文学作品。至于《尚书》中保存的一些较为可信的商、周文献,和《诗经》中产生于西周时期的一些作品,则可认为显示了文学的萌芽和发展。
先秦文学的兴盛是在春秋战国时期。这一时期,上承商、周,下连秦、汉,是中国历史上大放异彩的一个时期。‘已以经济的飞速发展、社会的急剧变革、思想的活跃解放和文化的空前繁荣为主要特征,为文学的繁荣和发展准备了充分的历史条件。
子日:“夏礼,吾能言之,把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失。”(《论语·八分》)
子曰:“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论语·为政》)
颇渊问为邦。子曰:“行夏之时,乘殷之格,服周之冕,乐则《韶》《舞(武)》……”(((论语·卫灵公》)子日:“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论语·八分》)自黄帝至舜、禹,皆同姓而异其国号,以章明德。故黄帝为有熊,帝a项为高阳,帝誉为高辛,帝尧为陶唐,帝舜为有虞。帝禹为夏后而别氏,姓拟氏。契为商,姓子氏、弃为周,姓姬氏。(《史记·五帝本纪》)太史公曰:学者多称五帝,尚失。然《尚书》独载尧以来,而百家言黄帝,其文不雅驯,荐绅先生难言之。(同上)古者禹死,将传天下于益,启之人因相与攻益而立(《韩非子·外储说右下》)或日:“禹授益而以启为吏,及老,而以启为不足任天下传之益也。启与支(按:一作“友,’)党攻益而夺之天下,是禹名传天下于益,其实令启自取之。……”(((战国策·燕策一》)
及禹崩,虽授益,益之佐禹日浅,天下未洽。故诸侯皆去益而朝启,曰:“吾君帝禹之子也。”于是启遂即天子之位,是为夏后帝启。(((史记·夏本纪》)益干启位,启杀之。(《晋书·束哲传》引《竹书纪年》)汤修德,诸侯皆归汤,汤遂率兵以伐夏梁。莱走鸣条,遂放而死。··,…汤乃践天子位,代夏朝天下。(《史记·夏本纪》)封愈淫乱不止。……周武王于是遂率诸侯伐封,封亦发兵距之牧野.甲子日,纷兵败。封走入,登鹿台,衣其宝玉衣,赴火而死。周武王遂斩封头,县之大白旗。……于是周武王为天子。(《史记·殷本纪》)
幽王以貌石父为卿,用事,国人皆怨。……又废申后,去太子也。申侯怒,与增、西夫犬戎攻幽王。幽王举烽火征兵,兵莫至。遂杀幽王骊山下。……于是诸侯乃即申侯而共立故幽王太子宜臼,是为平王,以奉周祀。平王立,东迁于洛邑,辟戎寇。(《史记·周本纪》)